怀念熊章喜
□ 徐春林
熊章喜活着的时候我随韩汤去过一次石门楼镇。
那是我们第一次相见。
那天是周末,一个晴朗的天气。我临时决定去的,给他打电话时临近中午。
某年的一天,他来修水,我接到一个自报家门的电话,他说是武宁石门楼镇的熊章喜,想与我见上一面。当时,我不在修水县城,加之不太愿意和陌生人认识,也就错过了第一次相识的机会。
熊章喜第二次来修水的时候,我已知道了他的名字,在省文联主办的《创作评谭》杂志上读过他的文章。他给我打电话来说,经过修水,想请我吃午饭。那时,我正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采访。
熊章喜第三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,那是几年之后的事了。
听说我要去石门楼,熊章喜很是激动。其实,那时他正在武宁一个嫁女的亲戚家帮忙写礼簿。听说我要去,临时赶回石门楼镇。
我不知道修水到石门楼镇可以抄近路,先导航至武宁县城,在武宁县城吃过午饭,再导航去的石门楼镇。路上由于修路又折返了一些行程,所以一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才找到熊章喜家。
熊章喜是石门楼镇的一名退休教师,他喜欢文学,在不少的报刊发表过文章,自然就成了石门楼镇名副其实的名人。在镇上,有一批喜爱他作品的粉丝。有他的学生,也有无话不说的知己。他一个个介绍,脸上的喜悦无以言表。
他很健谈,讲年少时,中年,老年的故事。他还把刚刚出炉,还散发出油墨清香的《觉夫家族》送给我,在书的扉页写下了他的赠言,并告诉我过些日子,武宁县作家协会打算主办《觉夫家族》作品研讨会,希望我能参加。我满口答应。
第二次见面就是在这次研讨会上,他请了几位外地的作家,都因有其他事情没能参加,见我如约而至,很是高兴。
其实,我比熊章喜小了三十来岁。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向我行如此大礼,但我知道,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文学表达。
这次道别后,我和熊章喜一直保持着往来。经常会在电话,微信里聊一些文学的话题。
几个月后,我在《浔阳晚报》上读到一篇文章。那篇文章写得很细,也写得很动情。我由衷地感谢熊章喜对我的信任,这也是一个长者对晚辈的爱戴。写的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,他把我当成了他的老师、知己。他说,那次见面是他人生里的一个梦。
又是一天,我接到一个电话。是熊章喜的手机打来的,电话里一个悲痛的哭泣声告诉我,熊章喜走了。打电话的是熊章喜的儿子。
我不信。再三核实,熊章喜真的走了。
此刻,我的心里空落落的。
这是我第二次到石门楼镇,熊章喜躺在棺木里头。桌子上的饭菜凉透了。我把写好,还未来得及给他审读的《河东情》的序烧给了他。
人生难逢知己,熊章喜绝对算得上一个。
我在书市上寻找熊章喜的作品时,还能买到,他的作品还活在人间。一个作品还活在人间的人,他就一定还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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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钟千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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