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月丨“甜蜜”的回忆

2022-08-13 11:20:02   浔阳晚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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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甜蜜”的回忆

□余春明

  年过花甲,身体或多或少出现状况,且不说“三高”,光一个血糖高就让人防不胜防。于是,避开含糖高的食物,更不要说吃糖了,生怕跟让人不寒而栗的糖尿病沾上边。这让我想起那段渴望有糖吃的艰苦岁月来。

  小时候,家里穷,父母靠挣工分养家糊口,温饱尚且勉强,哪有闲钱给小孩买糖果之类的零食。就是有钱人,也没地方有现在超市里那样琳琅满目的各种糖果食品可买。记得那时候,供销社设在大队部的商店里只有三种糖果:一种是如豌豆大小的彩色小糖果,没有包装,散卖;一种是类似于麻将牌形状但个头略小的方形什锦糖;再就是有柄的棒子糖。后两种有包装纸,纸上印有彩色图案。价钱也有区别,豆粒小糖一分钱可买上十粒,什锦糖二分钱一粒,棒子糖稍贵些。

  为了买糖吃,我们小伙伴可谓煞费苦心。逢年过节,特别是春节,父亲会给五角或一元钱压岁;平时替大人去商店买东西,赚下一两分钱的跑路费,都作为私房钱收藏好,想吃糖才出手买一点解解馋。实在没有钱的人,眼馋别人吃,也会出歪点子。有一次,玩伴细伢仂趁母亲还没收工回家,偷了鸡窝里老芦花母鸡刚下的一个蛋。他抓起还暖烘烘的鸡蛋撒腿就往商店跑,卖了一毛钱,买了五颗糖果,好好过了一把吃糖瘾。谁知他母亲心里有数,知道是芦花鸡的产蛋期,一天上午一个蛋,现在蛋没了,难免心里疑惑,口里还喃喃自语,这鸡蛋哪里去了呢?细伢仂躲得远远的。还好,他母亲知道是他这个小馋猫偷去卖了,没告诉他父亲,否则免不了一顿打。要知道,这鸡蛋可是家里日常开支的本钱呢。

  除了商店里可买到糖果,走村串户的货郎担上也有。那时候,乡村有货郎,他们挑着两个类似于谷箩的担子,其中一个箩筐上放置面盖着透明玻璃的长方形木匣子,匣子中放着针头线脑、女人发夹、皮筋和糖果等日常生活小用品,可以用废品换。废品主要是鸡毛、塑料之类,所以货郎又称“鸡毛换灯草的”。当然,我们小孩子最关注的还是糖子,糖子是豌豆粒大的彩色小糖,一双球鞋的橡胶底可换好几十粒。家里要是有这玩意那可是宝贝,平时藏得紧紧的,只要听到货郎的郎鼓响,就立马拿着去换,赛过过大年。

  当年亲戚间互相走动,带的接小孩的礼物也是糖果,最少也有十几粒,握在手里一大把;而且不会是小彩糖,起码得二分钱一粒的什锦糖。只要家里有小孩,亲戚就不会空手,否则,小孩子会非常失望。我们当地的糖果都是九江地区糖厂的,包装纸的图案上有标志。有一次,玩伴细苕的姑妈来了,姑妈嫁到了湖北,带来的糖果是武汉食品厂的。那时候,小孩子除了喜欢吃糖,还喜欢集糖果的包装纸。当时细苕还把武汉的糖果纸分给要好的小伙伴,我也得到一张,感觉图案比九江糖厂的好看,心想,毕竟是大城市,就是不一般。

  艰苦岁月的孩子最羡慕别的孩子有糖吃。冰糖是糖类价钱最贵的一种,不似白糖(包括绵白糖和沙子糖)及红糖散开,而是固体,可以一块一块地含在口里吃。一块糖边轻嚼边融化,余味悠长,比加了面粉的糖果更甜。同班有位胡姓同学父亲是大队支书,他母亲把敲碎的冰糖装在空罐头瓶里,让他带到学校当零食吃。于是他除了上课外,口里总会含着一块冰糖,有时还会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,听得人直流口水。

  是啊,那时候不光是糖果少,食糖的种类也很贫乏。记得后来我成家了,妻子生儿子坐月子,供销社发了两斤糖票,大队商店买不到,要到公社所在地的供销社买。由于是夏天,温度高,糖都融化了,本想买红糖,缺货,改买白糖。只好去杂品柜台买了个大瓷碗,用碗端着成了糖水的白糖回家。

  再后来,知识青年上山下乡,我们学校有个同事是上海人,每次回家探亲,她总要带很多糖果回来,我们有机会吃到了上海产的大白兔软奶糖,那滋味非本地的硬糖可比,特别好吃。

  小小一颗糖,留在记忆里,总是那么那么的甜蜜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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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钟千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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