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雨中的感应

■ 沈　师

入秋以来，“秋老虎”发威，一直懒得挪窝，天气持续燠热。今天终于起风了，透过纱窗，惊现丝丝凉意，总算给人一丝盼头。

这些日子，热得让人宅居，空调电扇经常加班加点。睡眠不怎么好，平时看看书打打字，时间过得好快。

人不接地气不行。入秋至今，好不容易逮到今天的秋风凉意，机会不能错过。于是，晚饭简简单单划拉几口，便下楼散步。起先头有点晕，下楼梯时还晃了两晃。暗自苦笑，坐久了，也该活动活动。

天黑比前些时候明显要早。远处近处的高楼，已掩映在昏暗的朦胧中，各家窗户里透出的光亮，跟航标灯一样，一闪一闪的，这是风的杰作。风吹树叶，光影交错，斑驳陆离。

开始还没太在意天上飘着小雨，没走多远，才觉得天空不知啥时飘起了毛毛细雨，柔柔弱弱，落在身上没有一点感觉。好在路灯悄悄地告诉了我这个信息，在路灯的光束下，宛如牛毛般的细雨，密密麻麻，置身黑白反差的背景下，雨线抻长，逼真再现。这让我竟产生了几分莫名的兴奋，多美妙的意境啊，太难得了！

这时的校园仍保留着几份安静，返校的学生和新生报到还有几日。晚风秋雨，独自行走，爽且惬意，脑子里思绪翩翩，一半是静思，一半是起舞。

沿着校园内围墙且行且想，记得前些日子这条路还在拓宽修建，现在已经通路了，顺着这路走下去，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。当时遇见几位员工，其中年长的那位还说，这路打通了，就有出路了，要不就成了断头路。眼下，这路也修通了，想必心也就顺畅了。

在细雨中走得久了，身上依稀有了一层薄薄的雨水，是那种凉丝丝的舒适感。用手指捋了捋头发，有了湿漉感。这些丝毫不能影响我散步的兴致，反而增添了不少情趣。其间，又遇到了平日里那几位经常坚持散步的老教授，此刻，他们撑着伞。如往日一样，我们打着招呼，各自安好。

校园里的小树林，是我散步时最青睐的场所，来到广场边的小树林旁，跳广场舞的人们已陆陆续续散去，剩下的几位就着路灯，还在兴致勃勃地探讨着明天的计划。广场上铺设的大理石地砖折射反光，说明地面已存有一层薄薄的雨水了，这似乎在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：再细小的雨丝，也会久下成溪。只是原来那些附着在树枝上嘶鸣不停的蝉，这刻按下了暂停键，美美地享受细雨，沐浴生活。这绵绵细雨，确实是期待已久，太珍贵了。到了这个时节，蝉大概自知来日无多，它几乎是在用毕生的气力，唱一曲绝恋的挽歌，精彩谢幕，为明年的新生登场，华丽转身。

秋雨无声无息地飘洒，仿佛在轻轻地问候你我，这是季节的真情告白，也是心绪的调节转换。在四季的更替嬗变中，我们能做的只有顺应自然，道法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