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活岁月丨许家湖村的那些人和事

2024-05-11 11:25:16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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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四月春深,嫩绿的柳条随风轻摇,樱花如云似霞地绽放,溪水潺潺,鸟鸣啾啾,万物复苏,生机勃勃。

  每天从县城回家,穿垅过畈,鸟语花香,心旷神怡。今天心血来潮,为看春色,没走以往回家的老路,过段家嘴绕堑头庙迂许家湖而返,相当于向西南画了个半圆绕回家。

  其他几个村子打马观花不赘叙,而末站的许家湖村,由于近二三十年没来过,故多作停留。

  村后的树林还在,泥坯瓦房都变成了楼房。村前的几棵大树也在,照旧拦住夏日西斜的烈日,不同的是村头巷尾都硬化变成了水泥路。池塘边的空地,开辟了草坪,赏心悦目。

  许家湖村属于都昌县北山乡,位于北山松峦村委的西南一隅,前朝西面湖临水,后有树林坐峦为靠。东边与岭脊为界同堑头庙邵家背靠背,南面和西面是矶山湖(鄱阳湖内湖)水产场,北面田野与我村为邻。

  由于许家湖濒临鄱阳湖,以前村民多在湖里讨生活。许家湖村不大,人口不多,跟我村相比,只能算是个小村。

  许家湖村虽然位置偏僻,但在我的脑海中,有着很深的印象。

  没有分田到户以前,许家湖村曾有一台20匹马力的笨重柴油机,组装在我们村的老厅(祖祠)里,为附近的村民碾米。天旱时,十多名村民轧杠抬到段家堰边抗旱抽水。抗完旱,村民又抬回我们老厅,继续碾米。惹得我们小孩总是跟在后面围观。

  许家湖村和其他的村子一样,门前也备有一口用来洗浆的池塘。但许家湖村的池塘与众不同,池塘中每年都开满灿烂的荷花,采摘袅袅亭亭的荷花和剥吃白胖胖的莲子,是我们少年时期的一大乐事。

  许家湖村面湖而居,没修矶山湖下坝时,许家湖村常遭鄱阳湖水侵扰,涨大水总是颗粒无收。记得小时候,在许家湖前面的湖滩,有我们生产队的田地,那年又涨大水,早稻已灌浆,稻穗正勾头,再有十天半月便可正式开镰收割。但当时水涨得厉害,村民害怕禾穗被淹,只能提前扛着楼梯、门板去水中抢收,捞来禾穗,晒干拍打下未饱满的谷粒,最后只能碾碎成糠喂猪。

  20世纪70年代末,修建了矶山湖圩堤,许家湖村面对的外湖变成了矶山湖内湖。20世纪80年代,许家湖村对面的湖滩被开发,兴建了一望无际的鱼池。如今的许家湖村周边,一派兴旺之气象。

  许家湖村除了有让我惦挂的荷花,还有相识的几个同学,譬如:许久泉、许海燕和许国泉,这三人中,关系最好的便是许国泉。

  许国泉家和我家有诸多相似处。我们都有兄弟四五个,我们两家的经济条件差不多,他二哥考上大学跳出农村的圈子,我二哥也读了师范,吃上商品粮。他父亲和我父亲是老相识,他家要添置篾匠用品,总是请我父亲上门制作。

  我和许国泉不但是小学同学,还结伴驮米带菜,去过十多里路远的余铺北山一中寄读初中。

  我们上初中在学校寄宿,学校都是睡通铺。那年在北山二中读初三,我、四弟和他三人一起打通床,我兄弟出垫絮,国泉出盖的被褥,晚上睡觉多有扯踢被子的现象,不想有次他刚从家里带来的被套,就被我们踢破了一个大口子。而我们家的垫絮,也被画过“地图”。

  许国泉出生在临湖而居的村庄。小时候便少不了跟着大人摸鱼捞虾。在小学时我们就给他起过一个外号——许摸鱼。许国泉不但会摸鱼,还很有文采,在小学时,他写的作文通常是老师课堂上念的范文。

  记得有一年秋天,学校组织我们去西边马山采马尾松球。回来后语文老师便布置我们写篇作文。几天后,许国泉的作文又被当作范文在课堂上朗读,当年的语文老师是余老师,他是个上课有激情但很严厉的老师。许国泉那篇采松球的作文写得很有灵性,直到现在耳边还会回响,余老师声情并茂地念着作文的声音:

  我爬上山顶,四下东瞧瞧西望望,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棵高大挺拔的松树。我像猴子一样手脚并用,很快爬上松树的树梢,抡起竹竿在松叶间拍打,松果像雨点般落在树下……

  当时,余老师对许国泉这篇作文进行夸奖和解读,夸他的形象描写很到位,特别是猴子的比喻很恰当。许国泉的文采,让我对他另眼相看。

  初中毕业后,我们便上了不同的高中,但遗憾的是我们高考都落了榜。随着我们外出打工,都走上了社会融入到芸芸众生中。我们慢慢地失去了联系,如今算来有二三十年没见。但小时候这些暖暖的往事,偶尔会从脑中映出,温暖着我们一时疲惫的身心,便也期待憧憬着,什么时候再能见上一面,叙旧时发些“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无改鬓毛衰”的感慨。

  许家湖村除了许国泉一直占据着我的记忆,还有一位长者,时不时浮现在我的脑海,像标杆一样让我仰视,这位长者便是都昌文化名人——许文华先生。

  第一次听到许文华的名字,是20世纪90年代初,他在九江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,文章的大意是:他们村里一个人丁兴旺的家族,仗着势力要砍伐村里的一棵古树,但被护林员胡振玉大义凛然地制止住。这事在我们附近引起议论。事后了解,许文华先生的笔下,略有点夸大其词,因为当年对古树木的保护意识,远达不到如今的程度。在那个柴火煮饭的年代,门前房后的树木,都是自给自足用来制作农具、家具或当作灶膛的柴火,远没有上纲至护林的层面。

  但许文华先生写文章登上报的这个事实,让自诩为文学青年的我侧目不已,自然而然便对许文华先生多了几分关注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对许文华先生了解关注的深入,发现他作品不少,长时间活跃于九江文坛。遗憾的是,我与许文华先生虽然是邻村而居,却无缘面晤讨教学习,只能在心中产生崇拜。

  前年从余革新先生的作品中,得知许文华先生写过一部长篇小说《湖殇》,便马上从旧书网拍来阅读。随着阅读的深入,我从《湖殇》中,除了得到振奋和启迪外,一个形象丰满的许文华先生,便也在心中油然而生。

  许文华先生除了著有《湖殇》外,在影视方面也有较高的造诣,他曾正式出版了电视剧本《净土宗师》,引起强烈反响。2017年由许文华先生执导的电影《鄱湖恋》,一度进入筹拍阶段,终因他的去世而留下遗憾。

  许文华先生还是格律诗词大家,《湖殇》这部小说中,植入很多他所写的诗词和联句。他曾为我们北山乡主编出版了《北山风韵》的诗稿,他自己也出版有诗集《跋涉》。

  许文华先生虽然已作古多年(逝于2017年),但他不服老,且对梦想有着执着的追求,对生活不屈的坚韧精神,依然飘荡在我们生活的空间,指引后人奋进。

  如今的许家湖村水旱无忧,已成了真正的鱼米之乡,宜居的风水宝地。许家湖的村民也正在致富的康庄大道上阔步前进。余少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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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王嘉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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审核:杨春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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